原来是那名高壮的力夫话音刚落,他身边的又一力夫紧随其后高声嚷道:“可不是?朝廷的授官文书就是颁给林小娘子的,那两名授官的宦官在颁旨时,可没有面露异样,这就是说,朝廷都承认她为此处郡守了,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介意啥?只要有好日子过不就行了?她是女子又如何?不比原来横征暴敛的方郡守好?”
“就是!朝廷都承认的郡守,我们做百姓只要有好日子过便可,又何必多想?”
这两名力夫声音高亢,传播极远,在场的百姓听到此话,不少人立即改变此前看法意见,深想起这小郡守此前的好来,顿时有一大半人,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林知皇做此地郡守的好来。
林知皇立于场中,嘴角含笑,无惧的任周围人打量,将手中的案托交于一旁侍候的胡三,再拿起案托中的郡守官印,高举它扬声道:“本府君既为此地郡守,便定护此地生活的百姓安乐顺遂!以此印为证!”
“草民拜见郡守大人!”那两名最先发话的力夫率先双膝跪地,对场中的林知皇高呼道。
两名力夫话音刚落,人群中又有好几名声音洪亮之人,紧随其后高呼道:“草民拜见郡守大人!”
有人起了头,许多还在怔愣之中,未反应过来百姓,纷纷随众起来,此起彼伏的双膝跪地,对林知皇所在的方向高呼道:“草民拜见郡守大人!”
管福庆与江越河同时眉目微凝,目光扫向那两名领头喊话的力夫,又看了看场中高举郡守官印的林知皇一眼,随流向她拜服,口呼道:“下官拜见郡守大人!”
一时间,郡守府正大门外,只余山呼海啸的恭迎此地新郡守上位的拜服声。
“一群疯子!你们看不见吗!这是女子!一个女子做了此地的郡守,我们作为男子,怎能让一个娘们坐在我们头上!若真如此,我们这地的男人,在外行走,以后还哪能立的起来!”
一粗犷高亢的男声,突然不合群的扬声怒喊,跪地众百姓,皆抬起了头,向发声地看去。
喊话的青年满面怒色的站立在跪地的人群中,分外突兀,一身半新不旧文士袍,昭示着他乃胸有文墨之人。
周围的跪地百姓见有文士怒喊反对新郡守上位,再度小声议论起来。
郡守府正门外执矛维护秩序的士兵见有人不仅不跪,新上任的郡守,反而出言不逊,亦是纷纷动作起来,在头兵的调度下,有十几人向那喊话的文士青年处奔去。
有人闹事,作为主角的林知皇,却很是淡定,不仅不怒,反是朗声笑了起来,再度将众人的目光,吸引到了她身上。
林知皇笑声落,又于众目睽睽之下,抬手制止了那些奔向青年文士执矛士兵,缓声道:“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?”
“呸!女子也配问我名?我奉劝林小娘子,作为贵族女子,更是女子表率,就该老实待在后宅,绣花弄琴,出来抛头露面,成何体统!”青年文士见林知皇阻了前来擒拿他的执矛士兵,轻蔑一笑,挥袖斥责道。
此青年文士话音一落,分散在周围挎刀护卫林知皇安全的青雁军,纷纷大刀出鞘,怒视叱骂他们主上的青年文士,就等林知皇一声令下,他们便可挥刀而上。ŴŴŴ.ŚŤЖŚŴ.ČŐM
青年文士显然不是一人前来,跟在他身边的少妇见他越闹越凶,周围亦有不少士兵皆腰间大刀出鞘,害怕的哭了起来,连忙也站起身,挽住那青年文士的手臂,害怕的哭求道:“夫君,你这是作何?那是郡守,还不快快跪下请罪?”
“啪!”青年文士一巴掌将那起身来劝阻他的少妇打倒在地,指着她怒骂道:“男人在外面讲话,哪有女人插话的道理?都是那立夏赛会开的恶头,你这贱妇自从那之后,就天天出门,如今更是越发没了规矩!让我向一个娘们请罪?滚一边去!”
那少妇摔落在跪地的人群里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,众人一看便知此人是用了多大力打自己媳妇的。
“呜呜!夫君!你总在外面参加诗会,除了往外拿钱,就不见你拿钱回家过,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,奴家这才趁此机会出门挣钱的......抛头露面是不应该,但奴家也是没了办法呀,家里的孩子们都开始饿肚子......啊!啊!”
被打倒在地少妇话还没说完,就又挨了青年文士两脚,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,只能捂着肚子惨叫。
“贱人!还敢回嘴!果然被最近的风气带歪了,这就是女子为官带来的祸患!”青年文士踹完自己媳妇,再次扬声挥袖,对周围跪地观望的百姓高喊道。
周围百姓见此情形,有对倒地的少妇抱有同情的,亦有对青年文士所言表示赞同的,场面再次安静,刚才还对林知皇跪地拜服的百姓,纷纷偷觑新郡守的反应,好事看热闹之心,完全不加掩饰。
花铃守在暗处,见场中如此情形,银牙紧咬,打了几个手势,刚刚腰刀出鞘的青雁军,立即气势如虎的向人群中站立不跪,又大放厥词的青年文士冲去。
“怎么!你这小娘子也要学的贼匪,以刀兵屠有志不屈之士不成?来啊!我等文人,不怕你的刀兵!就算你堵得了我一人之口,也堵不住天下文人之口!我一人倒下,不代表天下文人倒下!”青年文士见士兵冲来,不但不惧,反是面露兴奋之色,狂放的脱下外袍,再次向林知皇所在方向高呼明志。
“你说你乃文人?”林知皇被人当面叱骂,依旧镇定自若,再次扬手,挥退了欲要冲上去擒人青雁军,只身向青年文士所在方向行去。
青年文士见林知皇挥退了士兵,只身向他行来,上兴奋之色越重,眼前这牝鸡司晨的小娘子果然不是蠢的,知道忌惮天下文人的口诛笔伐就好,就怕她是个蠢的,上来就砍杀了他,虽然也可扬名,但就此死了,终究是憾事,若能活着扬名于天下,也不枉他冒死行这一朝了。
“我名方邹天,乃离仙郡人人皆知的文人,此处每场诗会,皆有鄙人身影,识得我的人不少,还能作假不成?”方邹天挺直身板,双手附于背后,狂放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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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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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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